【馬勒在捷克】「三重」無國籍的馬勒

By 欣傳媒2013/12/08

馬勒Gustav Mahler

在眾多音樂家當中，馬勒（Gustav Mahler，1860~1911）可以說是命運相當乖桀的一位。

他出生於波希米亞的小村莊卡利雪帖，未滿週歲就舉家遷往伊赫拉瓦，這兩個地方當時都在奧地利哈布斯堡王朝的版圖內。在捷克完成中學的學業之後，馬勒考取了維也納音樂學院，從此展開了他的音樂事業，但由於他是猶太人，因此經常受到歧視。馬勒自己曾經說過：「我是一個『三重』無國籍的人！奧地利人說我出生在波希米亞，德國人說我是奧地利人，世界上的其他人則認定我是猶太人。不管哪一個地方都勉強地收容了我，可是卻沒有一個地方真正歡迎我！」

馬勒曾經在1882年擔任摩拉維亞大城歐洛慕茨劇院的季指揮，又在1885年向布拉格「皇家德國劇院」的新任經理紐曼（Angelo Neumann， 1838~1910）毛遂自薦希望能夠擔任指揮一職，在試演過切魯比尼（Luigi Cherubini， 1760~1842）的《兩天時間》（Les deux journees）之後，他獲得了一年期的聘書，而且後來紐曼對馬勒也相當地器重。

馬勒雖然承襲了自海頓、莫札特、貝多芬以下的德奧音樂體系，但是他作品的特殊之處則在於經常從波希米亞的事物取材。在他那編制與篇幅都極大的交響曲裏，我們實在不難發現滿溢其中的波希米亞風格；例如在第三號交響曲的第一樂章裏軍樂風的進行曲段落，很可能就是取材自幼年住在伊赫拉瓦時對於附近軍營的記憶；他的旋律受到波希米亞民謠風格的影響甚深，並且充滿了對於大自然以及田園的歌詠，在馬勒的第六號交響曲當中，他更是毫不遲疑地援用了大形牛鈴當作演奏的樂器。

馬勒的第六號交響曲第一樂章

綜觀馬勒的一生，確實是充滿了矛盾、衝突與無奈。例如，他身兼作曲家及指揮家，但是指揮的工作卻經常限制了作曲活動；他雖然以調性的作曲家自居，但是也曾經初步嘗試無調性音樂創作，而且還影響了後來的「維也納三人組」，就是荀伯格（Arnold Schönberg，1874~1951）、魏本（Anton von Webern ，1883~1945）、貝爾格（Alban Berg ，1885~1935）

等三位現代樂派音樂家。因此馬勒雖然被守舊派視之為洪水猛獸，卻也被前衛派當做無可救藥的臭八股，身處世代交替的馬勒，只得無奈地承擔了雙重的時代責任。

馬勒不僅僅是一位作曲家，更是一位力倡革新的指揮大師，他的指揮理論與技巧至今仍然被許多指揮家奉為圭臬。